2021年6月4日,歐盟委員會向世界貿易組織(WTO)提交了關于促進疫苗短缺國家新冠疫苗和治療方法獲取的計劃。此前,有些提案建議取消新冠疫苗和治療方法的國際專利和其他知識產權,以此提高較貧窮國家獲取疫苗的機會。歐盟委員會的計劃是作為這些提案的替代方案提交的。雖然歐盟的替代方案考慮了使用強制許可的可能,不過它解決了供應鏈問題,這將有助于在全球范圍內快速地接種新冠疫苗,速度比任何專利豁免可能實現得都要快。
歐盟的替代方案三要素,支持知識產權自愿許可
歐盟向WTO提交的關于新冠疫苗獲取的提案包含了三個關鍵要素。第一個要素側重于國際供應鏈問題,主張生產疫苗的國家提高國際出口量,并避免對疫苗或其原材料的任何貿易限制,因為這些限制可能會妨礙有需求的國家或全球新冠疫苗保障機制(COVAX Facility)所倡議的供應鏈。供應鏈出現問題會對未接種疫苗的地區產生真正的毀滅性的影響。最近有消息表明,泰國政府官員承認推遲并減少向菲律賓運送1700萬劑泰國生產的阿斯利康疫苗的承諾。目前未接種疫苗的地區面臨的最大供應鏈問題之一是印度政府決定停止出口疫苗制造商印度血清研究所生產的疫苗,該國政府與南非一起向WTO提出專利豁免,以解決印度本土新冠病毒感染率不斷上升的問題。就美國而言,總統喬.拜登(Joe Biden)領導下的美國最近宣布,該國計劃的新冠疫苗出口量將增加2000萬劑。
歐盟提案中的第二個關鍵要素要求各國政府支持疫苗制造商和開發商,以保證可負擔得起的疫苗的供應。歐盟提案中這部分內容承認了許可的有利影響,許可能夠確保開發商和制造商達成協議,由于此類協議可以促進商業利益,因此可以獲得這些公司的支持。歐盟提案指出,疫苗開發商輝瑞(Pfizer)、生物科技(BioNTech)、強生(Johnson&Johnson)和摩德納(Moderna)都已承諾簽署協議,2021年將總共向低收入國家(免費)和中等收入國家(以較低成本)提供13億劑疫苗。
歐盟提案的最后一個關鍵要素側重于知識產權,并承認“自愿許可是促進生產擴大和共享專業知識的最有效工具”。盡管因為新冠病毒大流行的特殊性,可以在沒有自愿許可的情況下提供強制許可,但歐盟主張根據《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定》(TRIPS)利用現有的強制許可機制。雖然歐盟目前正在起草一份專門針對知識產權的信函,并計劃提交給所有WTO成員,但歐盟委員會對包括拜登政府在內的許多政府支持的印度—南非提案的意見很明確:
盡管歐盟委員會愿意探索任何有助于盡快結束大流行的選擇,但是關于一些WTO成員提出的廣泛豁免,委員會認為這不是最佳的即時響應,無法實現當前世界迫切需要的在最大范圍最及時地分配新冠疫苗的目標。
《無盡前沿法案》可阻止新冠疫苗TRIPS專利豁免
敦促全球根據TRIPS放棄新冠疫苗國際專利權的隊伍聲勢浩大,但是他們可能被誤導了。6月7日,WTO宣布收到了一份由全球270萬人簽名的請愿書,要求暫停新冠疫苗的專利授權。目前,已有60多個國家/地區公開支持印度—南非提出的根據TRIPS放棄新冠疫苗專利權的提案。然而,正如歐盟的提案所表明的那樣,針對疫苗的國際供應鏈問題制定有效的應對措施不一定要廢除鼓勵對首先生產疫苗的藥物研發進行投資的制度。事實上,歐盟的提案承認,在適當尊重知識產權和鼓勵自愿許可的同時,給予TRIPS第31條一定容許度,這將比從政治立場出發得到更有效的答案,從政治立場出發在世界最需要的時候減少醫療創新,那么造成的問題可能比解決的問題更多。
在支持TRIPS豁免的過程中,拜登政府可以說放棄了其最初的承諾之一:它將成為一個以科學和真理為指導的政府。沒有任何科學證據表明專利是疫苗獲取的障礙。自新冠病毒大流行開始以來,聯合國的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IPO)就承認了這一事實。推動支持TRIPS豁免新冠疫苗的一方的情緒不能解決制造能力方面的供應鏈問題,歐盟的替代方案能夠解決這一問題,但如果專利權被削弱,經濟生產率將降低,這將大大減少對醫療研發的投入。醫療研發投入的減少將延遲治療新的新冠病毒變體所需的研究,而這種變異在世界各地繼續出現,還會繼續導致不必要的人類死亡。
歐盟更具經濟原則的替代方案是否會在WTO獲得更多支持還有待觀察,但分析人士認為,盡管TRIPS豁免得到美國的支持,但歐盟對專利豁免提案的抵制可能會阻止其實現。此外,如果美國參議院通過《無盡前沿法案》并簽署成為法律,美國的支持可能永遠不會得到充分實現。該法案正在接受參議院審議。盡管該法案包含的兩項專利法修正案遭到發明家和小企業倡導者的反對,但參議院1919號修正案將阻止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根據TRIPS豁免協議提議或支持任何放棄與新冠疫苗相關的國際專利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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