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20日,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以16票贊成、6票反對的表決結果通過了《美國創新與選擇網絡法案》(S.2992號法案)并將該法案提交至參議院進行全面投票。如果獲得通過,該法案將賦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美國司法部部長和州總檢察長新的權力以對涉嫌從事歧視性行為的主要網絡平臺實施反壟斷執法行動,此類平臺常常優先選擇自己的產品和服務,而不是在那些同樣可以在其平臺上提供的競爭性產品和服務。
法案制約的平臺不能優先選擇自己的產品或濫用互操作性
2020年10月中旬,參議員約翰.肯尼迪(R-LA)、艾米.克洛布查爾(D-MN)和查克.格拉斯利(R-IA)提出了S.2992號法案。該法案是兩黨成員為解決主要搜索引擎、社交媒體和電子商務平臺帶來的競爭問題所做出的部分努力。這項特別的法案目的不僅是防止大型科技公司優先選擇自己的產品和服務,同時還包括禁止其濫用平臺互操作性要求以防止競爭對手使用平臺,要求企業購買某些產品或服務以換取優選的展示位置,利用另一家公司的業務數據來競爭以及制造不公平的搜索結果。
符合該法案“被制約平臺”定義的網絡平臺必須遵守該法案中禁止違法行為的條款。如果網絡平臺在涉嫌違反該法案條款前1年的任何時間擁有至少5000萬月度活躍用戶或至少10萬月度活躍商業用戶,則該平臺可被視為被制約平臺。此外,如果平臺的控制人在涉嫌違規前兩年內的某個時間的年凈銷售額或市值超過5.5億美元,且是平臺上銷售的商品或服務的關鍵貿易伙伴,則該平臺為被制約平臺。根據該法案,“關鍵貿易伙伴”是指任何有能力限制或實際上阻礙了商業用戶訪問其客戶或(用來有效服務客戶的)工具或服務的一方。
FTC和美國司法部必須聯合指定一家網絡服務提供商,并在《聯邦公報》中發布指定通知。盡管FTC和司法部有權隨時取消受制約平臺的指定,但無論所有權發生何種變化,指定期限將維持7年。如果有證據表明指定的受制約平臺不再符合被制約的標準,運營該平臺的公司也將有機會向FTC和司法部申請重新考慮該指定。如果被指控的歧視性行為不會通過限制或阻止商業客戶的合法活動對競爭過程造成實質性損害,或者該行為是有針對性的且無法通過降低歧視性的方式實現,并且對于防止違反聯邦或州法律、保護用戶隱私或非公共數據或受制約平臺的安全或者對維護或增強受制約平臺的核心功能是必要的,那么受制約平臺的運營商也可以依據該法案提出肯定性抗辯(affirmative defense)。
違反S.2992號法案的救濟措施包括民事處罰,最高可達被指控實施非法行為方在違反該法案條款期間在美總收入的15%。FTC、美國司法部部長和州總檢察長也可以向美國聯邦地區法院尋求禁令救濟,對于屢次違反方(包括多次違反規定的公司首席執行官或公司高管),法院可下令沒收其在FTC、美國司法部部長和州總檢察長根據該法提起訴訟之前或之后的12個月內獲得的任何補償。執法官員還可以通過120天臨時禁令的形式來獲得緊急救濟,只要他們可以證明受制約平臺實施了違反該法的行為,并且該行為損害了商業客戶與受制約平臺運營商進行競爭的能力。
政府對反壟斷的支持忽略了有利于競爭的專利發展
自特朗普政府后期以來,加強對大型科技公司反壟斷執法的呼聲不斷升高。就在2020年總統大選的幾周前,美國司法部與來自11個州的總檢察長一起,對谷歌涉嫌在網絡搜索服務和廣告搜索方面的反競爭行為提起了首次反壟斷訴訟。在參議院司法部批準S.2992號法案之前的幾天里,政治新聞媒體Axios報道稱,蘋果和谷歌的高層管理人員進行了強有力的游說以阻止該法案的通過,這兩家公司都認為,該法案的通過將會破壞對消費者的數據隱私的保護和安全功能。
從知識產權的角度來看,S.2992號法案以及支持加大對大型科技公司的反壟斷執法力度的普遍觀點并不成熟。專利具有許多促進競爭的好處,不過這些好處被起草法案以加大反壟斷執法力度或針對大型科技公司執行現行美國反壟斷法的相關方完全忽略了。根據《美國法典》第101條,專利權的有效性具有更強的確定性,并且專利更可能幫助權利人獲得針對侵權者的禁令救濟,這將使其更好地利用高科技市場中已經普遍存在的競爭。然而,在華盛頓特區開展這樣的對話并不容易。像S.2992號法案這樣的法律取得的進展賦予了反壟斷監管機構更大的權力,但在解決這些大公司如何能通過利用其他公司的技術卻不受懲罰地獲得市場主導地位方面卻做得很少。
除了推進S.2992號法案,參議院司法部還計劃對《開放應用市場法案》(S.2710號法案)進行討論。同樣,根據《聯邦貿易委員會法》或《克萊頓法》,該法案適用現行的美國反壟斷法,將對在應用商店中開展反競爭業務的公司采取執法行動,例如要求應用程序開發者必須使通過該應用商店訪問的消費者使用應用內支付系統。雖然S.2710號法案原定與S.2992號法案在同一聽證會上進行,但目前參議院司法部尚未采取進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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